手记丨孔一蝉:旅行的歌手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旅行团 Author 孔一蝉
3月15日,北京下了对境外和外地回京人士强制隔离14天的批文。
3月16日,我们接到了“歌手”节目组的邀约。
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惊喜,旅行団作为奇袭歌手前往长沙参加比赛录制。
奇袭赛最初的选曲我们想到的是《悲伤珊瑚群》,歌的曲调悠扬,歌词寓意贴合现世,主要是这首歌没有鼓,三个人能操作起来,想着还能借助现场弦乐组一起完成演奏,但我们很快放弃了这个方案。这首歌涉及的环节复杂,根据比赛规则每组艺人只有一个小时和乐手老师集体排练的时间,加上后期调音比例的技术问题上存在沟通复杂性,也可能是我们思考得过多,我们只想在这样珍贵的演出中保有这首歌的完整性。
之后的几天里,绞尽脑汁的试了不同的表现方式,都不理想,“这次演出就我们三个人来演”的想法把我们带向了一个错误的方向,我们太刻意太在乎是不是我们三个人演奏这个问题了,却偏离了我们去参加节目的本意。当然,节目组也否掉了这首歌。
我们最终选了《永远都会在》,这首在2017年将旅行団拽出谷底的歌。我们选择和现场乐手老师一起,完整的呈现,三个人的残缺阵容不能再让音符残缺,这也是圆了我们在《乐队的夏天》上没能演唱这首歌的遗憾。
出发前我联系了旅行団长沙的老朋友达达,他和太平都是我们第一次巡演长沙时结识的好朋友。我们邀请他俩前来支援,快速的组建了工作组,借着工作我们会在长沙呆上一个礼拜,于是多出了难得相聚的时间。
达达是吉他手,他有一个录音棚,我问他借了吉他,还借了很多设备,把酒店房间打造成一个舒适的“录音棚”。我和阿伟起得早,早上吃完米粉开始做新歌 demo,中午黄队起身一起午饭,下午进入吉他时段,晚上去台里录影,录完达达带我们去吃米粉。用米粉开始用米粉收尾,紧密地贯穿着一天,聊不完的天笑不完的话,开着车放声的公路KTV,像回到了十多岁时候,这样的生活美好的不太真实。
录制期间空出的一天时间,我们决定去达达录音棚录一首新歌。歌是我回到柳州第三天写的,灵感是回柳第二天和发小们每年一度的相聚。我们每年都会踢一场“贺岁杯”,二十多年来没心没肺一起长大,大家在一起总是欢声不断,将时间定格和真空。那会疫情已开始爆发,不知为什么,今年的聚会特别感动,球赛最后十分钟,都还会有人赶过来,只为见上一面,于是拿起吉他写下了走来的一路。
这首歌叫《老朋友》,录音的过程开心和放松。徐彪不在,没人会打手鼓,子君拍打吉他琴箱替代了手鼓,达达太平加入和声。对啊,算下来我们认识了一轮了,我们还邀请了我们歌手PD温导和歌手合伙人郭涛一起加入,新老朋友一起唱着《老朋友》,再美好不过!(这首歌将会在不久放送)
今年“歌手”我之前都看了,花花、老萧、毛毛、拉拉、耿斯汉、刘柏辛、太一,最最惊喜的周深(人性格超好),他们都是对词曲有创作和演唱上又加深创作的歌手,能加入“当打之年”之列是旅行団的荣幸。做乐队是我们的专业,但做艺人我们是从零开始,这次有学习到很多,而且节目组所有人都很照顾我们,我们和音响乐手组也配合默契,真的是有那种这里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盒饭又好吃,超喜欢这里的感觉,这里没有丝毫比赛的感觉。
我想说,和哥几个在一起演奏音乐,是最美妙的事情,这就是我选择来长沙的原因。比起乐夏的心力交瘁,现在的我更享受舞台了,珍惜聚光灯下握着吉他话筒杆的时刻,珍惜身边哥几个,珍惜还有人愿意听我们唱歌的时刻。
带着好结果,我们暂离长沙返柳准备下一赛段,北京的同事们也能稍作休息。封夜姐和桃桃隔在异地对接着每一步工作,为我们打下坚实后盾,离开长沙那晚,我们每人给徐彪发了简短的讯息。
我:搞定。
子君:永在。
阿伟:等你。
徐彪:在长沙等我吗?
阿伟:舞台。
就这样,徐彪归队,迎最后一战。
歌手二字可多重定义,所以上《歌手》的舞台,我们的工作很简单,把真心交出,唱自己写的歌,自信是自然的。我们打趣地问导演组是不是看了年初那期《天天向上》决定叫我们来的,答案并不是。节目组是在开着邀请旅行団的会时,有人播放了那段视频,才知道汪涵老师是有隔空 Cue 到洪涛老师。
我记得2009年巡演到长沙站时我开玩笑地说:我们是不会去上快本和芒果台的(台下一片欢呼)。那天彭磊正好也在长沙参加芒果台的一个节目,他被我们拉上舞台,一起跳了霹雳舞一起唱了《Bye Bye Disco》。同年,旅行団参加了湖南卫视的《快乐女声》和《一呼百应》,十年后,我们上了《快乐大本营》《天天向上》和《歌手》。我违背了我的诺言吗?是,违背了就承认,但我没违背我相信的东西。年轻人常会说些愚蠢打脸的话,我想说,我曾经是个对很多事情非黑即白的人,武断地看问题,狭隘地区分这是摇滚那是流行,这不该这样那一定得那样。我曾认为这样的分明是对的,但我错了,这在哪个世纪也都是错的。那时的我像一团游走的火,无端的愤怒抱怨,惹火烧身惹上一身麻烦,这与我最初爱上音乐、相信用音乐能感化世界的信念背道而驰,我认识到我的烦恼是来自自己而非外物。
我曾看过一个采访,受访者是几位好莱坞巨星,采访问题是:如果能对17岁的你给予建议,你会说什么?多位受访者表示:“不,我不会给建议,年轻人不需要也听不进建议,他们做自己就好。” 我认为这个回答不够完整,如果是我,我会对17岁的自己说:“你可以不同意我的建议,但不妨碍你去思考它。” 年轻像一根火柴四处燃,但终会燃烧殆尽,就看你愿做一根短小的火柴还是一棵遮挡他人也能供氧世界的参天大树。扯远了,我是认为,爬山虎顺着建筑往上爬,成为了景观也探见了更远处,生命只有一次,别让个性荒蛮生长。
随着乐队这十多年一路的颠簸起伏,各种教训让我明白到境随心转四个字的重要意义。生活中有太多的烦恼来自那些不停变幻的欲望和念头,直到这些年才坦诚直面自己的缺陷。生活里常说:消消气,打消念头,念头会生也会灭,生起时思考一下再做决定,如何转化,心会给予指引。
我记得节目里有段采访没剪入正片,导演问是什么原因让旅行団决定来到《歌手》的舞台?
答:我们非常荣幸接到邀请,这是中国流行音乐殿堂级的舞台,这是国内较早对音乐、对现场有高标准质量的节目,这里有国内顶级的舞台设备调音师和乐手老师,很多著名的歌手在这里留下了作品。我们看了今年歌手阵容,都是当打之年的歌者,可能旅行団不是最好的歌手,但我们正当打之年。虽然不能有观众对乐队来说会吃亏,但这样的场面我们熟悉,刚出道时现场就是零星几个人,我们早已习惯了将万千观众放在脑海。旅行団不去归类舞台,只要音响器材能保证演出质量,我们就有自信将观众定格在旅行団的演出时段。在不同的舞台拿出你的真心,那个就是你的舞台,我们遵守我们的原则,不参加刻意制造音乐之外话题的节目。玩乐队的人本身就是很真的人,容不得别人也容不得自己虚假,这是我前面说过的,我没违背我相信的东西,自己的歌被更多人听到,又是以自己最真实的状态呈现,再完美不过,这些,是我们来《歌手》的原因。
文章写到这里有点头重脚轻了,毕竟不是专业,想到哪就写到哪吧。
大家平时听歌听到一个动心音乐人时会先点下红心,再接着听他的Top 3,我把这称为入门曲,好听的话继续往下挖,根据年份根据心情挖,脍炙人口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但一定是共情感最强烈的歌。这就是我们选择我们的 Top 3来《歌手》的理由,尽管过去几年在很多演出和节目中做过表演,但《歌手》的观众数量很大也很不同,很多人没听过这三首歌,也很少接触乐队这个形式,所以初次见面,拿出最好吃的菜请大家品尝。
演出和做唱片不同,一个是不断重复,一个是不断创造,虽然每次演出唱着重复的歌,但心情是无法完全复制的,上一秒无法粘贴给下一秒,我们唱的和观众听的,其实更多是大家当下的心情。疫情爆发以来,我相信很多人对亲情友情爱情和生命又有了新的认识,这三首歌在我心中也有了新的感动。
到长沙第一晚,我们依旧相聚在酒店熟悉的餐厅,台里给了我们很不错的餐标。大家知道的,我们这种搞旅游的,转完景点就开始吃吃喝喝。据不完全统计,我们在长沙半个月,人均吃了12碗米粉,印度香蕉甩饼50份,紫苏牛蛙8盆,猪肚鸡2只,血鸭6只,炒菜鱼虾若干。大堂经理名叫益达,他很会安排饭菜,营养配比和口味都照顾得到。美味的湘菜,加上贴心的服务,让人不得不多点上几道菜。
饭后步行回房间继续聊天,大家喜欢聊天时喝酒,我也习惯了看大家喝酒,从清醒喝到醉的状态,就这样从21点喝到了2点。起初是在聊关于工作细节的事,不知道是聊到价值观还是什么话题,我和韦伟争论了起来,他借着酒吐真言,说早上一起跑步吃早餐时他特别感动,两个加起来古稀的老男人还能像练习生一样认真地准备着演出让他挺感动的。我说我怎么没你这个感受,而且因为他要吃早餐让我少跑了两千米,然后他说我情商低,说了很多过去的事,他说我爱装X爱说大道理还不懂装懂,他说了很多在我看来毫无意义和非常激进的废话。我特别了解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我从来不吃这套,还用了很多很原始的脏话骂我,说明早起来我依然还是爱你的弟弟但今晚就想骂你。
总之当时他很生气。当然,这个文章是我在写,如果是他写,画风自然会偏向他有理,我不知道第二天他还会记得和我说的话吗?吵到一半,一旁的子君哭了起来,问他干嘛哭啊,他说他喝大了但看到我们在吵架他特别感动,同时也很嫉妒吃醋我们两兄弟,说我们两个小时可以相互说那么掏心的话,他和阿伟聊六个小时说的都是特别商务人模狗样的鬼话,你和你哥聊天就能那么坦诚,你们两兄弟和我聊天总像隔了一层纸一样。但他很感动,他说和我们认识了快20年了,看到两兄弟依旧还会为一点点事情不可开交,这两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幼稚拧巴,一点没有变,而第二天又会没事。
是的,我和阿伟的争吵都是为音乐和工作的事,沟通的方式的确值得商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子君开始很爱喝酒,喝完酒爱发微博,因为这是他胆子最壮最渴望表达的时候。平日里的他总是把很多事情压在心里,他的很多心情你只有在他的创作和吉他里能听到,我和阿伟都很尊重他,所以即使和他有矛盾时,我们不会说伤他心的话,因为我们不想伤害他。
这时,我和阿伟都在安慰子君,子君说他真的很感动,所以这难得可贵的哭戏,我自然是都用手机记录了下来,留到古稀的时候再看。我想说,这个团队如果没有黄子君,这个乐队根本存活不下来。虽说一起长大,但我和阿伟的性格和价值观是两个极端。我们问子君你最想对我们俩说什么你直接说,别再藏着掖着,子君说:我们在一起做音乐能做那么久,就是我想对你们说的话了,我觉得旅行団很牛逼,像我们这样在一起做那么久能坚持到今天,不是因为名和赚了多少钱(也没赚什么钱),真的是我们认识的时候一起做音乐的那个感觉让我们走到了今天,我从来不指望我们能挣多少钱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我也不图什么别的东西,我知道我们上这样的综艺节目就是个笑话,总是得做很多跟音乐无关的事情,对于我来说,这一切除了音乐之外都真的无所谓,爱TM怎么骂怎么说,我只在乎旅行団这三个字。
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当时局面好哭又好笑,他俩同时跪在床角的地上抱着床哭,就像这个自然段突然插进来的这段闹剧和哭戏,情感得到了瀑布般下落的宣泄。这时已是凌晨3点,阿伟掏出手机向小P发起了视频,对方秒接。是的,好像不管开心的事难过的事,都会给小P发视频,上一次是上个赛段,再上一次是去年乐夏,我们和海龟在房间里酩酊大醉。
阿伟:这样,不说那么多,我现在马上帮你买一张最早来长沙的车票。
子君:阿鸟你懂灭,我现在就是好卵想我们一起在《歌手》舞台玩一把,虽然我们在很多年前没有得实现我们的梦想。就是因为旅行団很多年前没能走起来,也导致了你没能在旅行団继续。其实想法很简单,我们进了突围赛能多唱一首歌,就问你愿意不愿意来这么一件事。
P:随叫随到,只要你开口......
那一刻,我没有跟着他们泪目,因为我脑子里正播放着 Mr.Children 那首看一次哭一次的《Kurumi》MV,只是这一次,里面的角色换成了我们,然后,就有了大家看到的重新合体的五人旅行団。
小P第二天中午到了长沙,因为得等核酸检测结果,他的琴先到了现场,达达替小P走台。台里OB调音组有我们的老朋友山田,她是団之前的调音师。她看到了小P那把标志性的Fly V,我们没告诉任何人,她偷偷问我们说小P是不是来了,我们说是的,于是山田微笑的眼里泛起了泪光。
突围赛我们唱的是《Bye Bye》,山田再熟悉不过,走台很顺利。因为是带情绪的一次走台,歌曲落下最后一个音后,全场的工作人员给予了我们热烈的掌声,得到了同行们的肯定,我们很开心,听导演说这样的掌声真的很少响起。下了台,太平说跟拍団的两个摄影师,其中一个在走台时托付另一个继续拍摄,理由是他想空下来好好听听这首歌。
关于《Bye Bye》的歌词,其实我们修改了4天,直到录制前都还在修改,网综和电综审批范围不同,节目组明白和理解这些歌词是正向性的,但审片组是另一个部门。如果审片组不过,录制的一切都将白费,其实大家都是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我们坚持了我们的坚持,节目组也帮助我们实现了不改音换字的方式,也许谐音歌词呈现得很荒诞,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智者见智,我们愿意往后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不是牺牲也不是舍弃,而是退一步之后绕开再往前进两步。我们更希望大家能听到这首歌,而非冒着这首歌被剪掉的风险,实际上我们做到了我们坚持的东西,就这样,一笔带过,但不会一笔勾销,未来路上见吧。
演出前我们格外放松和自信,不是因为在比突围赛,而是这是旅行団五个人的一次纪念性演出,没有不尊重比赛的意思,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来比赛的。特殊的时期,特别的阵容,在这个特别的舞台尽情地玩一把并留下几首歌,不为任何,只为我们在老去后,给我们的儿孙有些骄傲的故事可说。
《Bye Bye》歌手现场版
演出很完美,这是我心中《Bye Bye》最完美的版本,它有宣泄有愤怒,但不是《乐队的夏天》上杀红了眼的一味宣泄愤怒,它是走出阴霾后,豁然开朗、自信地对着世界的高呼:“我们不是来改变世界的,我们就是世界。”
录像前我和小P设计在子君夏威夷吉他Solo时,和他有一段互动,但小P没有按之前说的做,下来后他和我说:Solo段后面的贝斯本来是一段贝斯的花,录像时我没有弹,只弹了后边那小段,Solo的部分留给子君耍吧。听到这个我很高兴欣慰,他老了,哈哈,以前他的表演恨不得把我都盖了。
这段时间我收到很多旅行団老乐迷的私信,很多感触很多难忘的回忆。我一直觉得旅行団就像《来福胶泥》封面画的那辆一路向前的大巴车,有人上车,中途有人下车,来来往往的人,看过同样的风景,留下足迹又离去,这就是人生吧。我想说,大家对我们的爱我们都放在心里,有一首歌维系着彼此,本就是生命的奇迹。多数的时候我们听歌听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正如你是你,我永远会祝福你的你,我也是我,那个不会为了重复而去复制粘贴的孔阳or孔一蝉。遵循生命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的过程,如果有一天,我想去看别样的风景,我也会按铃下车,看着这辆车远去,并默默祝福。
我们用《Bye Bye》在《歌手》舞台做了完美的谢幕,留下了三首作品,我们达成了向更多人推荐我们音乐的心愿。感谢为我们投票的大众评审,感谢阿肆给団写的《逝去的歌》,感谢所有所有选手和乐手老师,更要感谢洪涛老师和节目组同仁对我们的照顾。我们从最初的三个人,到24小时待机的封夜、桃桃、李灿、时坚和街声团队的 Emilie、燕君、浪逃,到白天上班晚上来陪伴我们的达达、太平、旭亮和蓝蓝,再到妆发团队“和平范店”的和平鸽、平平和朦朦,一路上是大家的爱护和无私的帮助,让我们得以全力以赴。
写到这里,我知道我写了一篇又啰嗦又流水账一样的日记,但我想真切地将他记录下来,可能用文字垒成的回忆能更坚固长久些。这半个月往来长沙的意义,远远大过参加《歌手》本身,我们唱了亲情,唱了友情,我们这群人在一起的浪漫,可能也远胜过爱情了吧。
新歌《老朋友》即将上线,
愿:友,谊,地久天长。
这段时间经常问自己为什么要做音乐为什么要去舞台表演,之前忙碌的生活告诉我:这是我的工作,为了钱,为了名,为了养家糊口,为了赢得掌声和虚荣心,有损于自己的不利自己的事情不要去做。
如果在这段艰难充满风险的日子里,你问我为什么要去做音乐和继续表演,我真心想说我想让我们的歌有生命,歌里想传达的情绪和内容能给人们能量和信心,而不是把那些能量和信心冠冕堂皇地写在新闻通稿的浅白文字里,我想做有用的音乐人,不想做讨喜的戏子。
谢谢老天给了我这样的机会,我想我准备好面对风险了,尽量不给帮助我们的人惹麻烦。重要的是,再踏上旅途的时候,能和你们一起,就像我们2005年坐绿皮火车去北京的时候一样,依旧少年懵懂,蠢蠢的,但是真诚勇敢有力量,路上见吧,希望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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